Oguz是和Elena同一天到达Mayo Clinic心血管手术科作为期半年的交流访问医生。他是土耳其人,身材高大,面色黝黑,双眼炯炯有神,笑容无比灿烂。也是医生里唯一一个不经预约,经常直接上我办公室登门拜访的人。我对此从不介意,他却经常扑空,还会留下小纸条说“我来过了”。他和Elena同办公室,半年以来也一直住同一家旅馆。
由于一会儿就要上飞机,他身着便装:卡其布乳白休闲衬衣,水磨蓝直统牛仔裤和棕色船形牛津底皮鞋,挺拔健壮的身材一览无余。圆圆的饱满的脑瓜上盖一层刚冒出来的毛茸茸乌黑坚硬的小头发。
我一贯会在别离时刻故作坚强以掩饰内心的忧伤,于是笑着提议去马路对面的著名"Canidian Honker"吃午饭为Oguz送行。(讽刺的是因为只是到Elena办公室开会,我并没有带钱包:P,好歹想到和两个医生一起,底气还是十分充足)席间我们谈笑风生,好像把他送走真的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。他连声对我说 “灼,我感觉好难过,我们刚刚要成为好朋友,就要分离”。被说到心里的痛处,我微笑却说不出话来。
饭后Oguz拥抱并亲吻Elena的脸颊告别时,Elena的眼圈已红透了。我觉得这样光是别人的离别场面就让我有些难以忍受,很想在忧伤席卷我之前快速从现场逃跑。由于回办公室的路和Oguz的班车同方向,我们继续同行了一段。他不住的说“多希望我们能够早一点相识”,我笑说还是这样好,不然现在我会更多一份伤心。路终于走完了,大概考虑到我是亚洲人, 他和我握手道别,(见到他和Elena告别的场面后,有些失望的觉得自己没有被同等对待:D)。在放开我手的一刹那他终于说“我可以亲吻你吗”,然后我们拥抱并亲吻了对方的脸颊。
整个下午,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飘在我的发梢. 感觉好像得到了宝贵的东西,却又已经远去了...